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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第3章

    “阁主,我也同意这个办法,目前只有这个缓兵之计了,我和刺青定然竭力找出内鬼。”昭鹏说道,刺青是赵延易在阁楼的代号,只有界主以上的席位才相互知道各自的真实面容和身份,昭鹏是他上一届届主,代号容麟,楼里两人以兄弟相称,人前却不多交谈。

    “阁主,考核还要像以往一般限制性别吗?”

    之前的招标没要女子,但赵延易还是偷偷破格录用了个别能力出众的女子,傅容就属其中,现如今局势不同了,他便蓄谋委婉的提出抗议。

    见他没说话,赵延易继续说道:

    “须眉与裙钗,应该都有报效国家的机会,放宽要求,给女子机会吧,谁又能定然的说女子不如男呢?”

    “…”两人沉默

    片刻后。

    “准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你们下月召开楼人,宣告出去消息,注意安全。”皇帝拍着两人的肩,柔声告别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,还没等赵延易出殿,他就看见了门外等候多时的端妃娘娘,端妃金莲步稳的瞧着他,细语道:“赵府二哥儿,你们占着皇上,可让我久等了。”

    “端妃娘娘安好,皇上要事相告,无意让娘娘也夜风中苦等,娘娘见谅。”赵延易弯手蹲腰给她鞠礼,端妃媚眼如丝的微词道:“你瞧,我带来的姜汤都冷了。”

    “冷了就让御膳房去热。”皇帝走出门来,披上了一层狐皮大貂,“皇上”端妃柔声道,皇帝抬手让赵延易离开,他挽着端妃的细腰柔声说道:“姜汤冷了可以热,可是你把朕的爱妃冻着了怎么办?”“皇上,你又打趣臣妾。”端妃闷声嘟起嘴。

    “这端妃娘娘”赵延易坐上小轿,旁边的察公公提着礼箱恭送他出城。

    “小二爷,这端妃娘娘和皇上可是如胶如漆般恩爱呢。”察公公提起端妃倒是一副自豪的德行,“这端妃娘娘啊,一开始还是我引进给皇上的,端妃娘娘人聪明又疼惜下人,锦绣宫里上上下下下都被打点的很好,皇上也是瞧见了端妃的内敛优雅,两人自然是常有话聊的,甚至上个月皇上改完奏折后仅让端妃娘娘来殿前给他送汤,甚至连皇后娘娘都没这个权利…”察公公一路讲着,赵延易却无心听,这个招标比武皇上决然让他一人去做,昭鹏在前头已经出了城,他的手下传了话后日一早去阁楼相见,阁楼旁边的小屋里他还关着一个女子,自己瞻前顾后的倒是忘了有一号人物了,傅容也不在自己跟前,他只能叫着荟茶扣押着人了,荟茶心细温柔,是小生里除了傅容外的唯一女子,他稍作几分后休息后才回到姑苏。

    昭楚朦胧睡眼中醒来,她睁开眼,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,不再是干燥粗质的杂草堆,她细细打量着眼前。浮翠流丹的荣华修饰和佩珠环扣的针织厚被,一个晚上,她睡的舒服踏实,她还难得的做了梦,她梦见自己居然身披盔甲上了疆场,自己变成了和哥哥一般厉害的传奇人物,血溅四方,慢慢的盖过了她的小膝和腹部,她疼。

    这梦境真实的可怕,虽然不完整,但是碎片中有人厉声的叫自己活下来还要自己回家,就像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般,有人在等她回家,她倒是想得通彻了些,自己留在这里,也是有点好处的,这个赵延易没有想杀的念头,她便要查出来那人纠结要逼供自己什么,又要看看他幕后是谁有什么阴谋。

    有人敲门,昭楚便重新躺下,装作是睡梦未醒的模样,荟茶端来了一杯姜茶,见她未醒,慢慢的将她抬起脑袋,一点一点的细心喂她喝下去。昭楚夜里昨晚发了高烧,她竟然没快点觉察,只觉得屋里没了动静,等到她再进去的时候,昭楚面色苍白,额头也烫,手脚冰凉,没有一点血色,她摸着气息请了大夫开了药,昭楚才捡回一个命来。

    大夫说她身子骨弱,这是由腹部疼痛引起的,体内湿气太重,这三天里也只给她热了些粥,她却不吃,这才留下了病疾,她的肠胃也不佳,平常应该要注重些饮食,起居习惯也不能差。究竟是大户小姐,荟茶心里有数,赵延易让她关在楼里的人,都不是要赶尽杀绝或严刑逼供道出些什么,具体她也不知晓,但是照看好了总是错不了的,如今她却生了病,赵延易未归,她也拿不定主意但也把人送进了闺房,让她好受些,荟茶给她敷着热水又添了几件被套,昭楚被闷的慌却不敢吱声,她生怕多喘口气就又回到了原间的小破房里。

    她一直闭着眼直到荟茶离开后才重新掀开被子,她想下床,双腿却发软,已经躺了好久了,自己也应该活动活动筋骨了,她绕弯着臂,手勾着着脚尖,直着腰向下,她喘了一口气,屋外又重新有了动静,还不是刚刚的女人,她贴在门里,静静地竖起耳朵听,有三个人,两个男人,其中一个人是刚刚的女人,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赵延易,她踮起尖,勉勉强强的听到熟悉的低沉声线,嗯,错不了,就是赵延易。

    另一个倒是挺不太清,见有人靠近,她又忙慌的跑床上去。

    赵延易停下马,刚刚回到阁楼,就瞧见了外门的竹签草绿帽,是昭鹏先到了,他勒紧马,把他拉进了马棚里喂草,随后又带上了刚刚昭鹏留下的东西才进了楼里。

    “界主”荟茶见他便低身行礼,“人呢?”赵延易冷着脸皱着眉头,刚刚他去小屋里没有看到那个女子,荟茶道:“界主,你不在的时,她发高烧不退,我给了请了大夫开了药,现在人躺在我房里,还没有醒。”“好,容麟在茶房间里,待她醒来后,将她带来我们有话问她。”赵延易道,“是”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”昭鹏起身去迎他。两人好久不见难得一日相聚却还是在昨日殿前,昭鹏给了端了热茶,两人盘腿打坐在茶房里古木色的硬垫上,房里只剩热气茶香。

    “好久没回阁楼了,上一次来我都不记得时候了,这么多年来,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。我刚进楼里年纪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十五六的才俊男儿。一下子,人就到这个岁数了。”昭鹏看着杯中热滚的漩涡,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,自己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,却还没有心悦哪家女子,一心还留在朝廷阁楼里,他艰难的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同赵延易一般年纪的男儿了,他叹了着一口喝下了茶,眼中有着无尽的忧伤和彷徨,对立向坐的赵延易全部把他的情态尽收眼里。

    “男人建功立业从来不晚,更何况您已经凯旋归来了,不要面的谈什么大器晚成呢,这不是给我犯难吗?”赵延易慢条斯理的说。

    “就你会说话!”昭鹏又漏出了笑脸,赵延易这小子倒是懂人心声,知人心房,也不难怪皇上这么重用他,就连这次的考核比武只让他一人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