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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个世界

    冰冷的石室内,张灯结彩,挂满了红色的丝带,捥成一个又一个的同心结。

    婴儿手臂粗的龙凤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,红色的蜡油流淌到下方石壁上,又凝结成块。

    外面有隐隐约约的丝竹声传进来,听起来好像很热闹,有唢呐、鼓和锣。

    像是大喜之日。

    郓言竖起耳朵问道:“今天是谁的好日子?”

    坐在他身上辛苦耕耘的男人,面容冷峻,眉峰如陡峭的崖壁一般,飞耸入云。

    只是眼角的艳丽,破坏了他天生的威严感。

    许是累了,他额上满是汗水,高挺的鼻梁上也布满晶莹点点的汗珠,嘴唇微张,像是渴水的鱼。

    他不自觉地皱着眉头,鼻间溢出一丝哭腔。

    郓言倒是想帮他,可自己手脚都被红色丝带捆了起来,和床头特制的铁架密不可分。

    有心无力啊。

    这样的情况至少持续半个时辰了。

    郓言从一开始的懵逼,到现在偶尔配合他一阵,还能抽出时间来好奇一下外面的状况。

    他知道这个故事的原文,太傅和皇子嘛,只是弄不清楚时间节点,外面是谁在成亲?是太傅的大喜之日,还是皇子的大喜之日?

    在季望春眼里,身下人的分心,让他升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。

    自己身为帝王,如同伶优一般讨好他,居然……居然还能抽出心思,去想他那个青梅的婚事。

    他气恼非常,肌肉不自觉地蜷缩,害的郓言实在忍不了:“快把我的手放开!”

    他要拥抱,要接吻,而不是像个工具一样被绑在这里。

    下一秒,胸前一点被狠狠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疼的郓言惊叫出声,这次,这家伙属狗?

    还是条恶犬。

    季望春埋在他怀中,身体如海浪般起伏。

    郓言看不清他的表情,却看得到他绝美的腰线,连忙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只能看不能亲自动手实在太痛苦了。

    “太傅……”季望春终于出声了,声音嘶哑,一开口满满的春情,像是小虫子一般在郓言耳边撕咬,又麻又痒。

    他抬起脸,眼睛里沁着泪水,亮如星子,有些气恼地问道:“太傅就这么爱你那个小青梅?可她好像……啊……不怎么爱你呀。”

    郓言心急火燎的,总觉得这家伙技术退步了不少。近在咫尺的天堂,可望不可及。

    他不管季望春在说什么,扭着头就要去咬绑住自己的绳子,手腕都被扯红了。

    季望春看着,又一口咬在他肩膀上,吞吞吐吐,“你消失之后,她可是二话不说就嫁给了大将军,哪里有把你放在心中?”

    “这样的女子,太傅也要娶吗?”

    郓言伸长了脖子,自顾自用嘴巴解着丝带,心想等解开了,非要他好看。

    终于解开了,郓言急忙把另一只手也解开。双手终于触及那腰线,坐起身子把那人抱在怀中,报复地在他颈上轻咬了一口:“你看,我们又见面了不是?”

    他这句话说的含糊,可动作却丝毫不含糊。

    季望春一向都是自娱自乐,哪里知道被人配合的妙处。比不得郓言衣冠禽兽。

    彻底解了心中的火,郓言“吧唧”一口,亲在季望春的脸上,为他盖上薄被,遮掩身上痕迹。

    然后才得空解了脚上的束缚,下地查看情况。

    这里正是一处石室,房里除了石头块和一些整石做成的家具,再无别的。

    好在墙边桶里还放着一些清水,郓言找了帕子蘸水,给季望春擦拭。

    手上忙活着,心里还在梳理这次的剧情。

    这一次他还叫郓言。十八岁时成了大庆国的状元郎,才高八斗,进入朝廷后,做出不少大事,皇帝信任他,特意让他做皇子的帝师。

    作为帝师,他兢兢业业,立志培养大庆国下一代明君。

    可太子是个荒yín无度的,二皇子是个有勇无谋的,三皇子是个有谋无勇的,四皇子善妒,五皇子无脑,一溜烟数到七皇子头上,才勉强数出来一个堪称大用的名头。

    但七皇子有能力,却没实力。前面几个皇子母族地位都不低,在前朝勾心斗角,距离王位不过一步之遥。

    七皇子却是皇帝南巡时和渔女生的孩子,母亲早已难产去世,只剩他在皇宫里无依无靠。